摘要：本文对行业背景院校推进现代学徒制的现实可能性进行深入分析，提出现代学徒制存在的问题，对现有民航院校学徒制的案例进行讨论和分析，发掘行业办学的现存优势并进行阐述，说明理由，最终提出相应的结论，以期促进我国民航业背景院校现代学徒制乃至其他行业现代学徒制的发展。

关键词：现代学徒制民航业行业办学

为加快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事业的发展，推进职业教育人才的培养，改善学生就业情况，我国教育部于2014年出台《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简称《意见》），明确规定了现代学徒制试点的意义、实施内容和保障机制。2015年8月，我国教育部公布了首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地区、企业、院校名单，我国现代学徒制试点正式开始进入“实操探索阶段”。

尽管我国现代学徒制试点已经实行3年多，一定程度上取得成效和发展，但是依然存在部分的问题。

一、现代学徒制现存的问题

（一）可持续发展问题

即现代学徒制试点能不能可持续地发展并且形成普遍经验，通过试点由“点到面”地推广出去，从而循环发展。

1.招生与招工一体化的实际操作问题

对学生（学徒）而言，《意见》指明“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厂、校企联合培养”[1]的模式，这就导致了很多学生在成为学徒之前可能并未充分了解和认识所在的专业和所要前往的企业，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学生的参与热情，出现“冷场”现象；除此之外，还可能出现企业用人持续难的现象，由于企业与学生（学徒）签订合同时学生尚在院校读书，但是到了毕业进入该企业工作时可能会出现企业岗位饱和的现象，这就可能会导致企业退出试点，学生失去原有就业机会等问题。

2.成本分担问题

我国当前学徒制试点成本主要由院校、企业和学徒共同承担，但是，三个共同承担的主体究竟应该谁承担的多谁承担的少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其中政府作为统筹协调方，是推动学徒制试点的重要力量，因此会通过财政资助、补助的方式拨款给院校用以开展学徒制试点，但是资助力度尚不足、资助方式也不够多样化，总体而言，学徒制试点的经费来源渠道尚需拓展，成本分担问题仍需明确。

3.法律保障问题

学生（学徒）既在院校中学习，也在企业中实践，因此不仅受到学校的管理，也会受到企业的约束，学校、企业和学生三方一般是通过签订协议来明确和保障互相之间的权利与义务，但是目前我国关于学徒制试点的细则和其他相关规定尚未出台，没有明确的法律保障，这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现代学徒制的可持续发展，加上学生（学徒）的谈判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相对较弱，更加需要法律的保障。

（二）企业参与度不足

1.课程开发方面

尽管《意见》指出我国现代学徒制试点要以校企共同开展的方式进行，但是目前我国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大多以“学校主导”即职业院校主导的方式进行，也就是职业院校为主体，因此学生（学徒）所接受的课程很大程度上依然是由职业院校主导设计和编制的。这个过程当然也会有企业的参与，但是由于目前我国在现代学徒制试点课程方面尚无具体的规定，企业也没有相应的义务和责任，这就导致了企业参与度不足缺少对课程的参与，进一步导致课程不够接轨市场。

2.培训岗位方面

并不是所有企业的培训岗位都适合，也并不是企业提供的所有岗位都适合学生（学徒）。一些职业院校为了顺利实行现代学徒制试点，不管企业提供的培训岗位是否和学生专业、未来职业能力形成对口，只要企业提供培训岗位都与其合作；还有一些院校由于难以找到口碑较好的企业进行合作，便和一些质量相对较差的企业进行合作，开展在岗培训。这从根本上反映了企业在提供培训岗位方面的不积极，“好的企业”不愿意，相对不好的企业很愿意却可能提供不相关的培训岗位。

3.实行效果方面

《意见》指出，企业要通过师傅带徒形式培养学生（学徒）的岗位技能和专业技能，但是实际上很多企业都是借用现代学徒制试点的契机，招募“廉价劳工”，有的甚至没有给学生（学徒）安排师傅，使得学生（学徒）没有真正学习到岗位技能，也对职业院校和企业的安排心有不满。

二、行业办学现存优势

（一）行业办学的背景

2012年，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与厦门航空公司进行合作，通过共建飞机机电设备维修专业校外实训基地的方式，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开展方式主要如下：

图2-1 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现代学徒制试点方式

从上图2-1中可以看出，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形式较为合理，从相关的研究中可以知道其现代学徒制试点一定程度上建立了较好的基于行业标准的人才培养模式和课程体系，但是依然存在上文提到的普遍问题。尽管当前很多院校都实行现代学徒制，但其学生的职业技能、技术与企业人才需求之间依然存在差距。

目前我国现代学徒制一般由政府或学校主导，尽管取得一定成效，但是存在着较多的问题。田巨、王舰（2013）研究行业标准与现代学徒制之间的关系后，认为发挥行业标准对现代学徒制的实施具有非常积极的作用；胡文鹏、鲁丽彬等（2015）认为行业协会是职业教育发展的必然选择；胡琰、段潇乐（2016）认为职业教育应当有多方面的参与方，其中行业协会因其对市场信息的掌握而具有较大的作用；胡琰（2016）通过研究得出行业协会将在现代学徒制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通过学者们的研究，可以看出行业办学对于我国现代学徒制实施具有促进作用，并且行业办有较大的优势。

（二）行业办学的优势

1.行业企业标准与院校人才培养目标重叠

从民航业或具有民航背景的院校角度来看，行业办的优势之一是行业协会能够在社会需求等因素发生变化时，根据民航院校的要求，对所在民航业企业人才的需求进行动态地分析和统计，对民航院校现有的企业培训课程提出相关的意见和建议，即行业协会能跟随所在行业企业标准对院校人才培养目标进行动态的调整，以达到民航业企业标准与民航院校人才培养目标相重叠的效果，进而使民航院校人才培养能更加切合市场需求，这个过程需要民航业企业的高度参与和配合。

其次，民航业具有相关的从业标准和培训标准，民航院校在开展现代学徒制时需要根据相关的标准制定培训课程和制度，并且，民航院校在制定人才培养目标时会与民航业企业进行合作，合作的过程需要根据民航业企业所遵循的行业标准制定或修改院校培养目标，这就使得行业标准与民航院校的人才培养目标产生一定程度上的重叠。

2.人才需求与院校人才供给重叠

以民航业为例，行业办即民航业企业参与到民航院校的现代学徒制试点中，从培训课程设计、培训目标设定到在岗培训方面等等都离不开民航业企业的参与，这就让民航院校的人才按照院校和企业共同的需求去培养和发展，最终民航院校所供给给民航业企业的人才实质上与民航业企业的人才需求是相一致的，这就大大提高了民航院校人才的就业对口率和提升了其就业竞争力。

3.企业岗位训练与院校实习实训重叠

目前我国的现代学徒制试点普遍存在本末倒置的问题，即让现代学徒制走进学校职业教育中，而不是通过企业来实行现代学徒制，这就会出现一种情况，有的院校实行现代学徒制试点，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学徒制，只是让学生到企业中实习实训，提供的岗位也没有结合行业企业需求和院校培训课程，因此并没有发挥到现代学徒制的真正作用，这样的现代学徒制和学生自行找实习并没有太大区别。

而通过行业办的方式就可以很大程度上改善这一问题，以民航业为例，民航业企业参与到现代学徒制试点中，在培训课程、在岗培训目标设定等方面都充分参与并融入企业自身的需求，当学生（学徒）完成民航院校专业学习进入企业进行在岗培训时，实质上也等同于学生的实习实训，即在普通的实习实训中融入了动态民航行业培训形式和目标，使得企业岗位训练与院校实习实训重叠，学生（学徒）在完成在岗培训后既掌握了普通实习和实训能够学习到的专业技能，又掌握了在岗培训所提供的专业知识和理论知识。

4.实现了培养与就业一体化

现代学徒制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学生在院校学习理论知识和专业知识的同时，进入到相关企业进行实训（在岗培训），大部分的企业与院校签订了培训和就业的协定，承诺学生按要求完成岗位实习后，有机会留在企业中工作，这也是现代学徒制试点能够吸引学校、学生以及企业参与的原因。以民航业为例，想实现现代学徒制试点的既定特点，就需要大力促进民航业企业的积极参与，只有民航业企业的积极参与，才能使民航院校的培训课程和设计与民航业企业目标一致，使得所培养的学生与民航业企业的需求一致，当学生按要求完成学业和在岗培训时，符合民航业企业的要求，满足社会的需求，才能解决学生的就业问题，因此促进企业的参与能够实现培养与就业一体化解决培训和就业实现一体化。

三、行业办学可行的原因

1.行业企业动力源泉——利益诉求及动力因素分析

行业企业利益诉求主要体现在人力资本投资利益诉求方面，即行业企业为了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通过培训等方式保持对人力资本的动态投资。以民航业为例，主要表现在行业企业能在参与现代学徒制试点中，快速吸收大量低成本的就业人员，与院校合作进行在岗培训能节省培训费用和时间，并且通过自身对学生（学徒）的在岗培训，有针对性地提升他们的民航专业知识与技能，在培训中培养学生对自身企业的归属感和忠诚度，进而降低民航专业人才流失率。

由于企业的营利性质，行业企业参与现在学徒制的最大动力是收益回报，收益回报主要体现在学生（学徒）在学成之后是否留在企业为企业付出自己的劳动和技能、贡献的时间长短等等。收益回报的大小取决于行业企业的付出，付出的多收益就相对多，付出包含行业企业培训学生（学徒）所投入的设备、培训师傅、场所和学徒补贴等费用和成本。

2.院校动力及因素分析

院校的动力主要来源于提升教师水平和质量以及解决学生就业方面。民航业院校对双师型教师有较大需求，而且学生在学校学习会受到教师的深刻影响，教师的教学水平和实践能力会影响学生的职业发展。实行行业办学能够使院校教师参与到企业开展的培训中，大大节省院校的教师培训费用和时间，并且行业办能使院校与企业的合作更加紧密和深入，这一定程度上能促进学生就业问题的解决。

四、行业办学的好处和意义

1.利于双主体现代学徒制的创新

以民航业为例，行业办学使民航业行业企业能充分参与到现代学徒制试点中，促进现有办学体制的创新。现有办学体制依然以政府或学校为办学主体，要想有效推行现代学徒制试点就必须增加行业企业的参与机会和扩展其参与途径。而行业办就能推进现有办学体制的改革，逐渐形成民航院校和民航业企业双主体主导办学的形式。

其次，民航业企业的充分参与，能引入民航人才培养的行业标准，为民航院校学生培养提供目标和借鉴，对学生的技能和理论掌握情况有评价的标准。

2.利于建立企业内部长期合约

行业办有利于企业更深入地参与到现代学徒制中，有利于企业内部长期合约的制定。行业办在促进民航业企业广泛和深入参与现代学徒制的同时，也增加了民航业企业的成本和风险，因为所培训的学生（学徒）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当企业付出大量的成本培训学生（学徒）之后，学生不留在企业工作或选择跳槽将使企业的付出得不到合适的回报，因此实施行业办还应引入签订长期合约的方式，既能有效反向激励民航业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中，也能提高学生的参与积极性。

3.利于延长生产性任务培训时间

院校教育属于知识和理论教育，行业企业的在岗培训属于技能形成教育，两者是有区别的。民航业企业为学生（学徒）提供在岗培训，这是一个培养学徒专业技能形成的过程，但是培养完成后学徒有可能不留在该企业工作或跳槽，这就使得企业投入的成本无法收回，行业办能使企业更加注重培养学徒的专业性技能而非一般性技能，从而提高学徒的就业针对性，有利于延长生产性任务培训时间，从而为企业创造一定的经济价值，同时让学徒更加深入地了解具体的工作内容和技巧，培养其对该企业的归属感。

4.利于双招双重身份的确立

行业办有利于促进双招双重身份的确立，《意见》中提出现代学徒制试点是实行“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厂、校企联合培养”的方式，但是却缺少相关的细则和规定，使得很多院校和企业学生（学徒）的双重身份难以确立，有的甚至打着“现代学徒制试点”的口号组织学生去企业当“廉价劳工”，却没有提升他们的专业技能和知识。民航业企业的参与有利于落实“招生即招工”或“招工即招生”，企业的充分参与促进双主体办学，规范学生培养的模式和制度。

5.利于企业职业教育与院校职业教育的衔接

行业办学有利于企业职业教育与院校职业教育的衔接。现有现代学徒制试点大多以政府或院校为主导，企业名义上参与但实质上参与度不高，没有真正地参与到课程设计和学生（学徒）培养之中，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学徒制应该是由行业企业主导的在真实工作场所开展真正工作形式的在岗培训，这就是企业职业教育，是不同于院校职业教育的。而行业办就能促进民航业企业的参与，使得企业职业教育与院校职业教育相衔接，即真实技能教育与理论知识教育相衔接，从而培养出具有真正竞争力的学生（学徒）。

6.利于第三方评估从而保证学徒制的教学质量

比较英国学徒制与德国双元制，可以发现第三方评估是维系学徒制生命力和教学质量不可或缺的元素。第三方评估有双重意义，表面上是评估学徒是否学习到位，其实也等同评估师傅是否教到位。法国的学徒制师傅最后须在培训合格证书上签字，也是让师傅有荣誉感而为自己的培训负责。第三方评估机构，应该是校企双方以外的单位，如官方机构、行业协会或受政府委托的专业培训机构。行业办学可以依托自身拥有的行业协会作为第三方评估机构，由行业协会聘请资深的评估师或内审员担任外审，接受政府委托，以行业内职业标准为客观评估依据，承办第三方评估业务。

五、结论：应推进行业办学

从本文的分析和案例中可以看出行业办学具有行业企业标准与院校人才培养目标重叠、人才需求与院校人才供给重叠、企业岗位训练与院校实习实训重叠和实现了培养与就业一体化等优势，从行业企业和院校方面论述了民航业现代学徒制试点行业办的可行性，进一步阐述了行业办学的好处和意义。

图5-1 我国航空（民航）业背景院校

从图5-1可以看出我国当前民航类院校的情况，根据相关文献资料，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开展得较有成效。

在教育部2015年颁布的首批学徒制试点单位名单中，仅有三所航空（民航）类院校，分别是江西航空职业技术学院、长沙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和重庆航天职业技术学院。在2017年颁布的第二批名单中，也仅有三亚航空旅游职业学院、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四川航天职业技术学院和西安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共四所航空类院校入围。但是在2012年，广州民航职业技术学院就开展了现代学徒制的试点，取得了较好的成效。

2017年4月，我国民航局印发了《关于印发推进民航科技教育创新发展2017年度重点工作安排的通知》，其中提到鼓励航空企业与民航院校合作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的相关事宜，可见民航局对民航业背景院校与民航业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的重视，民航业背景院校大力推进现代学徒制试点势在必行。

综上所述，得出以下结论：应推进行业办在我国民航业背景院校现代学徒制试点中的运用，促进和激励民航业企业参与到双主体培养学徒之中，从而提高学生（学徒）的竞争力和民航业企业的人才储备量，为民航业的发展和进步助力。(中国民航网 兰玲 上海民航职业技术学院)